第六十章 无可奈何-《一生一世之眉间心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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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岑润弯下腰,看着树干上刻着的几个字,一个润字还有一个音字,两字中间又歪歪扭扭的刻了一柄如意,如意的上面又刻了一个玄字。

    那是他们小的时候,暖锦因为总是捣蛋被罚,岑润心疼她便替他受过,谎称是自己闯的祸,师父当时心里很清楚事情的原委,不过倒是也没揭穿,着实将岑润一顿好打。

    劳得岑润躺在榻子上整整三天没法子动弹,那次暖锦吓坏了,天天守在他榻子便掉金豆子,岑润一直安慰她说自己没事,可瞧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,更是令暖锦心慌。

    后来岑润开玩笑,如果暖锦真的觉得自责,那长大后就嫁给自己,以作报答。

    本也就是玩笑的话,没成想暖锦还做真了,等岑润伤好后,便约上岑润和楼玄宁一起到了‘巧兮’湖旁的这棵槐树下,指天立誓的说长大后要嫁给岑润,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,还在树干上刻了几个人的名字以作证明,捎带着楼玄宁,说是以后做他们的媒人。

    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,进了宫,身份也都变了,当年儿时的承诺则变成了一个永远不可企及的笑话。

    岑润从回忆中跳脱出来,见暖锦正看着他,眉目青涩,带着一点害羞,醉红了双颊:“师兄,我从来没忘记当年的承诺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内心里最深藏的秘密,十多年来他从不敢幻想,也不敢说出,全当是以往的美好,准备埋进骨血,带进棺材里的。现在,暖锦这样认真的告诉他,令他不知所措,更多的则是不可言语的伤痛。

    “公主......”岑润的声音沙哑,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情感。

    “师兄,这么多年了,我们的故事变了又变,身份也变了又变,我以为早就不同于以往,可是你却始终陪在我的身边,无论是在锦绣山也好,还是在皇城,你都在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自己前头做了一些荒唐事,现在也没资格再解释什么,可是我想与你时时在一起,我没骗你,也不是一时冲动,这事的利害关系我哥子已经同我讲过了,我想过不顾一切,可事关生死,我又是个公主,不能这么着的自私,我爱慕你,却又怕害得你没命。”

    暖锦说的很可怜,岑润也明白,一个太监,一个公主,光是听听就明白不可能的事,可有时候事情就这么发生了,她爱慕他,自己又何尝不是呢?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,这是犯了死罪的,他不怕死,只是怕被留下的她要遭受多少诟病。

    岑润温和的看着她,他的眸子极浅,一望便可见底,那里一片平静,犹如秋湖,即便漾起涟漪也不过是推起极轻的波纹,层层荡荡,他说:“公主,宇宙洪荒,便是你我的距离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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