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静姝确实有些撑不住,随着疲惫和疼痛而来的,还有一种无力的眩晕感。 眼前一阵阵发黑,她撑着道:“提防她的陷阱。” 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夜寒川不禁疑惑道。 战事开始前她就知道对方有个女将,还一遍遍嘱咐他提防。 静姝没回答他,身子一歪,晕了过去。 夜寒川胆战心惊的扶住,确定她只是太累了之后才放下心。 将静姝安顿在他院子旁边,夜寒川又去安排后续的作战计划。 出于谨慎考虑,后续交锋他试探了几次,对方虽然懂些兵法,但表现只能算是平庸。 日夜骚扰了对方四五次,麾下将士对这种小打小闹十分不满,坚持要发力再下一城。 而等夜寒川想同静姝问个究竟的时候,她又变成了痴傻的样子。 正躺在床上来回翻滚,吵着说肩膀疼。 “我照顾她吧。”夜寒川对陆达道。 陆达如蒙大赦,锦如和秋月还没来,他一个侍卫,总不好近殿下的身。 夜寒川洗了两遍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,确定身上没有一点血腥味才靠近她。 “这里痛吗?”他修长略有薄茧的手指按上她的肩膀。 静姝眼泪汪汪的点头。 夜寒川活动了几下她的胳膊,顺着经络一点点按下来。 静姝开始哼唧了几声,而后就赖在他怀里,十分不讲理的说:“除了我,你以后都不许给别人按。” 时光好像一下了倒回了很久以前,威远侯府的夜里,她也是这样说。 夜寒川感到有点好笑,有意逗她道:“理由呢?” 静姝支起身子,理所当然道:“因为你是我相公啊,只能对我一个人好。” 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夜寒川把她重新按回去。 脑子里却想到了那天晚上她撞见茯苓的事,战报来的时机太巧,他一直忙到了现在,都还没来得及和她解释。 算来她上次清醒,他在整理行囊准备出兵,这次清醒,他昼夜奔袭来攻城,都没有好好陪过她。 由着她半靠在身上,夜寒川缓缓道:“上次,茯苓给我送汤,我拒绝了她,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。” 静姝一直缠着头发的手指顿了顿,柔软的黑发一圈圈从手指上松下来,她迷惑的问:“茯苓,是之前照顾我的姑娘吗?我怎么不记得?” 她挠了挠头,试图在脑海中寻找这件事的蛛丝马迹。 “不记得也罢。”夜寒川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,“我只对你一个人好,也只让你一个人对我好,夫人。” 静姝听了很高兴,尽管她想笑的矜持些,到底没藏住四颗小白牙。 夜寒川把她哄睡了,打算起身离开。 身子直起到一半,两绺头发难舍难分的纠缠在一起。 一头是他的发尾,一头是静姝的发尾。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绑在一起了。 夜寒川少时在北越生活艰难,逃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去了北境从军,读的也大多都是兵书。 唯一和文学沾边的,就是阿娘见缝插针口授的一些文章诗句。 而在他所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文人词句中,有一句清晰地跃进了脑海。 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 他小心地取下一绺头发,和她的缠绕在一起。 *** 太阳落山,对面城池中冒出缕缕炊烟时,夜寒川率军出击。 午夜之时结束战斗,大周再下一城。 而他分出去的兵马也同时占领了周边的小城镇,把两国的边境线往北推了五十余里。 之后再拿下一座城,就到了天尽关。 那个一直屹立不倒的,保护着北越人绵延不绝得雄关。 夜寒川站在城楼上,可以清晰地看见天尽关的形状。 它矗立在黑夜里,比夜色更黑,像一只随时能露出獠牙的远古巨兽。 数十年来,不知有多少大周士兵倒在了天尽关前,再难寸进。 参与战争的部下正脱下染血的铠甲,凑在一堆胡侃,言谈间对北越这位女将颇为轻视,对静姝的提醒不以为然。 夜寒川没打断他们,连他自己也认为对方没什么本事。 牢牢地控制住了眼下的战线,夜寒川把静姝接了过来。 另一边,他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一队骑兵也有了回信。 谢承运打起清君侧的旗号,声称皇帝生病是太子和长公主所害,姐弟俩沆瀣一气,为了就是夺取朝政大权。并且,长公主残暴无德,滥杀大臣之子,太子一味包庇,自己为求公道被两人陷害沦落至此。 总之檄文里的静姝和谢承宣十恶不赦,他自己光明伟岸。 第(2/3)页